半叶入茶。

☆松烟入墨,半叶大概只能入茶

☆FF14/止鼬/ES现主宗咪宗,❌过激洁癖,拆家请拉黑❌

☆奇怪了我的粉丝真的不是平台摁塞的僵尸粉吗

【宗咪】业火

☆Lex oiseaux  10.30【19:00】场,祝宗老师生日快乐!

☆一些关于爱,自由、独立与不可分割的牵绊的思考
☆意识流警告,掺杂非常多的个人理解
☆全文4k+,祝食用愉快!

☆上一棒18:00:@涌泉:) 下一棒20:00:@r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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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宫宗从噩梦中惊醒了,他从无边的火海里挣扎起来,坐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胡乱摸索到床头的手机,点亮一看,才凌晨4点。

自从独自留在了异国他乡,就算是再不擅长使用电子设备,为了能及时与关心自己的人联系,斋宫宗还是学会了随身携带手机,即使睡前也会妥善放置在床头——虽然不小心打扰过他两次的某人已经长了教训,牢牢记住了时差,但斋宫宗也没有刻意去改掉这个习惯。

他的视网膜上仿佛还残留着梦里火焰灼烧过来的炽痛,斋宫宗捂了一下眼睛,缓了口气,费力地试图去回想梦里的具体内容,但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或许只是个奇怪的噩梦。

斋宫宗这么想着,到底是放弃了回笼觉,开灯打算把睡前没有画完的设计图画完。

斋宫宗不是那种熬不了夜的人,在去年还在学校的那段时间,他为了赶制服装和准备下一次的舞台演出细节也没少熬夜,那时的影片美伽啊……就像是一个没有命令就不会退让的人偶,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直到撑不住了才趴在桌子上囫囵打个盹,练习用的布料上的针脚还歪了。

布料的尾巴上还缝了一只粗糙的猫猫头,看得人又无语又好笑。

当时的斋宫宗还在操心舞台的事宜,烦得直叹气,随手把自己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披到影片美伽身上,在心里嘴硬了一番要是感冒了他还得费力气维修云云,然后继续和半成品的服装搏斗。

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回竟然轻易地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后又回到了那个把他惊醒的噩梦之中。

这回斋宫宗看清楚了,悬崖百丈之下燃烧着熊熊的业火,把崖壁都燎黑了,影片美伽表情空茫,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背对着悬崖跌落下去。

“等等……影片!”斋宫宗竭尽全力地扑上去想要拉住那个异瞳的孩子,结果刚要抓住那人纤细的手腕,影片美伽就忽然变成了一只体型略大的乌鸦,翅膀像是折断了一般耷拉着,连同从斋宫宗手里飘飞而去的鸦羽,一并坠落到了火海之中。

“影片——!”

斋宫宗蓦然睁开眼睛,巴黎的凌晨夜色深沉,不大的公寓里空无一人,夜晚搅混了思绪,打乱了所有的习惯,他再也无法忍耐,着急地想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十小时时差的另一边是工作刚刚告一段落的少年人,接到电话的时候语调中还带着惊喜的笑意,连声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晚睡了,还是早起了。

斋宫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突然间给对方打电话是多么不过脑子的行为,因为他一张嘴就卡壳了,完全没想好要和那孩子说什么。

“老师?”

“影片。”斋宫宗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才睡醒的沙哑,缓了一下情绪开口,“工作顺利完成了?看你那么高兴。”

“嗯啊!等视频出来我就发给老师看~”影片美伽的声音就像是黏糊糊的软糖,绵软得很,让人很想去尝尝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我想见你。

“我可是有好好听老师的话,没有接乱七八糟的工作哦!这次是一个音乐剧的衍生电影……”

我想见你。

“我可是有好好进步了!诶嘿嘿好想让老师看看呀~”

我想见你。

“老师?是没睡好吗?嗯啊是不是我废话太多了?老师快去再睡一会吧?”

排山倒海的思念在这一刻汹涌地淹没了斋宫宗,他低低喊了一声“影片”,眉头轻轻地蹙起来,好半晌才艰难地从中匀出一点理智:“没什么,那就让我勉为其难地期待一下你的成品吧——”

电话挂断了。

没能达成目标的斋宫宗差点被卡在喉咙里的话噎死,他捂着脑袋反省了自己三秒,认为自己还是太闲了,才让那个人的身影趁虚而入。

明明他已经决定不再去当那个孤高傲慢、自以为是的人偶师了,明明发过誓要成为对等的人类,为什么还会如此寂寞。

他既欣慰于影片美伽的成长,又因此感到不安,是他亲手把那个孩子推离了自己身边,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抱怨。

——

本来斋宫宗并不想声张这件事——一来是不想让影片美伽远在日本还要叨叨絮絮地操心自己,二来是虽然多梦,但除了第一次被惊醒之外,后续的睡眠质量竟然没有受到过多的影响,后来连着几天都岁月静好,他差点要忘掉这个荒谬的连续梦境了。

而这件事的转折竟是某一次例行的晚安问候后朔间凛月打来的的电话。

“‘老师’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美的事情吗?”明显压低了的声音拖着懒洋洋的尾音,斋宫宗没有想到对面会是朔间凛月,他愣了一下,用短短几秒回想了一下最近与那个孩子的谈话,立刻否定道:“不,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什么。”

“哦~?可是小~美最近一直都睡得很差啊,上次突然大喊了一声‘老师’,一下子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呢,我都被吓醒了……睡眠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什么?

又是梦?斋宫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触怒了掌管梦境的神明,不然怎么会接连与梦扯上关系。

短暂的怔愣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大片火海和孤零零的一只折翼的乌鸦。

“谢谢你。我这就准备回国。”

——

下坠,下坠,与风一同,与梦境一同。

影片美伽的异瞳有如无机质的宝石,看不出一点情绪,他睁着眼睛,放松了身体随着引力坠落,在风的呼声里放空了大脑。

这种感觉也不差嘛,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呢。

「囚禁住他的人……是我吗?」

「是我……所以他才不自由吗?」

像是什么呢……?乌鸦?脱线的人偶?影片美伽眯着眼,想,但其实自由与被抛弃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吧?毕竟没有人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要怎么做?不,我做不到。」

「如果要我看着他离开……那我宁可违背我自己。」

属于人偶师的丝线泛着金属的光泽,忽然自上而下地向影片美伽延伸过来,缠绕住了影片美伽的指尖,继而到手腕,手臂。

影片美伽猛地停止了下落,他看着手上绷紧的丝线,愣了一下。

人偶的玻璃眼珠突然泛起涟漪,漂亮的异瞳微微睁大,他在丝线连接的另一端,在深渊的岸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的梦境,竟然就此交叉,一下子打乱了他们二人所有的思绪和想法。

“老师?”

「影片!」

——

影片美伽醒来的时候,朔间凛月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宿舍里却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的老师穿着薄薄的衬衣,看起来是趴在他的床边浅眠了一下,眉头轻微地蹙着,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手上。

“我……抱歉。”

抱歉这两个字实在是太少从斋宫宗嘴里听到了,以至于他本人说的时候都有点咬牙切齿。

他明明已经决定松开牵引人偶的丝线,但是连接两人命运的丝线早就已经纠缠成猫咪手里的毛线球——解也解不开了,除非一刀两断。

那是斋宫宗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

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仅仅是斋宫宗离不开影片美伽。不想,也不能。

——

“嗯啊……老师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斋宫宗和影片美伽两个人此时已经离开了es大楼的管辖区域,斋宫宗以影片美伽的睡眠质量为由,提出在他回国的这几天里就不留在星奏馆了,于是两人打算久违地回到上学时他们共同居住的家里。

那个家虽然有不时雇人打扫,却依然很久没有人在了,自从斋宫宗毕业出国之后,影片美伽就搬去了单身公寓,后来又被斋宫宗骂骂咧咧地拎去了星奏馆……等到两人再次回来,开门之后入眼皆是熟悉的摆设,影片美伽简直恍若隔世。

“因为我完全不放心啊?零的弟弟上次和我说你最近睡得不好,为什么?”

斋宫宗放下行李,回头打量了一下人,影片美伽的眼睛底下有着淡淡的青紫,显然朔间凛月所说不假,比起斋宫宗那边的不以为然,影片美伽显然被影响得更多。

“影片,你是梦到了什么。”

一个不带疑问的陈述句。影片美伽正要吱哇乱叫浑水摸鱼的声音顿止,他几乎要以为斋宫宗已经看穿了他。

但是影片美伽不想说,他不想让老师还以为自己是那个笨拙地等着牵引的人偶,也不想让老师觉得他那么久以来毫无长进,他也不想给老师那么大的压力……人偶啊人啊什么的,早就说好了不是吗。

但是他却依然渴望着留在斋宫宗的身边,更紧密地,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于是他难得地抿住了唇,没有回应斋宫宗的话。

于是斋宫宗再次放缓了声音。

“你已经成长到足以独自选择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想爱的人了……无论是神明,还是我,都不会阻止你。”

我不想用我的规则桎梏你,可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给你最多的自由。

但这个话题转变得太快,影片美伽没有听懂,他只眨了眨眼睛,茫然地说:“嗯啊……?可是我就想呆在老师身边呀?老师不记得了吗,我说过的,老师的身边就是我唯一的家。”

“你已经不是……”

“无关别的吧?因为,我最喜欢老师了。”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老师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坦诚话语,斋宫宗看着影片美伽清亮的异色眼瞳,突然觉得自己可真是愚蠢……好像就只有自己一直在被这个问题困扰,他们两个人之间,其实根本不需要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区分你我的独立。

那是仅仅只剩下自己的孤独。

让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分离见鬼去吧,他们本该就是一体的,就像是光与影,没有人可以问为什么光和影不能分开。

从他们心口延伸而出的红线是刺入夜莺胸膛的玫瑰,如今正紧密纠缠着,丝线颤动间,共享同一个心跳。

见到斋宫宗短暂的怔愣与沉默,影片美伽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他紧张地看着老师的,脑子乱乱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慌忙。斋宫宗一看到这个熟悉的、猫咪一样的眼神就发不出脾气,他于是竖起眉,故意用了点力把人推进了浴室:“我知道了——毕竟你这种人,一个人肯定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对吧?!那我只好勉为其难——”

“嗯啊?!”

——

他们又一次回到了那里,天堑的裂缝边,不小心落下的碎石都被火舌毫不留情地卷走,它一直一直一直在燃烧,烧着无尽的罪孽,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

就像是他无数次曾看到过的一样,熟悉的人影伫立在崖边,然后倾身往深渊跃去。

这一次,斋宫宗终于不再试图抓住影片美伽,不再试图留住他,他在少年人坠身而去的那刻扑身向前,抱住了那个身形薄弱的人,下意识地用手护住怀里的人的后脑,与他共同坠往那片深渊。

于是他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露出了笑,眼泪却从异瞳中涌了下来,随着风,随着火,落到了斋宫宗的鬓角眉梢。

火焰燃烧的声音从耳边掠过,飞速窜上的艳红色的火焰逐渐随着他们的下落逐渐变青,变白,斋宫宗感受到了一道滚烫的温度烙印在了他的脖颈间,意外地并不灼人,很是温暖。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从此往后,我将与你共赴业火,同尝痛苦与罪孽,两个灵魂分享同一份孤独。

而你是我唯一的同伴。

——

斋宫宗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内浓郁的夜色已经被稀释成了淡蓝,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里流进了一抹浅淡微光,在影片美伽裸露的肩背上浸染了一片。笨拙又迟钝的猫咪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睡衣连着被子都一起被蹭开了,他手脚并用地紧紧扒拉着斋宫宗,毛茸茸的脑袋挨过来,呼吸就落在自己的颈侧。

鼻尖上是清晨微风的薄凉,和影片美伽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沐浴露的香味,斋宫宗被这味道裹得有点犯困,他眯着眼睛,估摸着时间,然后把什么任务什么安排通通抛之脑后,扯扯被子将那人的肩背揽住,于是那片光也被隔绝了出去,斋宫宗理直气壮地搂住了影片美伽的腰,偷偷地和那道阳光置气,在心里说,不行。这是我的。

……天就要亮了。

—————————

尾声


这个早晨,朔间凛月是一个人在宿舍里醒来的,他先是伸了一个漫长的懒腰,然后歪头看了一眼影片美伽空荡荡的床。

真好啊。他想着,等到小~美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再一起睡上安稳又温暖的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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